第2章 潮流

血氣方剛的年紀，常會因為一件小事心潮澎湃。

當他們走到清華燒烤店門前。

大喇叭：“清華燒烤，挺神醒腦。

好吃到爆，清華，跑不了。”

眾人：“……”陸陸續續三十幾號人進了店，按各自喜好點了吃食，又拿了十聽酒。

這個年紀的少年們無疑是喜歡和“兄弟們”出去胡吃海喝，喝的爛醉如泥，一醉方歸。

平時不敢表露的心事，這一刻，終於有了合理的緣由，少年們的心事，如泉湧般傾倒而出。

比如誰曾經喜歡過誰誰誰多少多少年，後來和誰誰誰在一起了，很難過，表白被拒……諸如此類。

周燁冇喜歡過誰，這種情況，也隻好沉默，他的同桌亦是如此。

周燁坐到了鹿聞笙旁邊。

周燁：“同桌，碰一杯？”

“酒精過敏”周燁看了一眼桌上，一杯飲料靜立在他同桌麵前。

真掃興。

周燁自己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。

天己黑透，早就冇有了白天時的燥熱，空悠涼爽取而代之，店內白熾燈光線旖旎，酒氣沖天，再美好的聚會也終會散場，他們各回各家，相互攙扶著，意猶未儘。

周燁的酒量雖大，但五瓶啤酒和兩杯白酒也不是說著玩的，這並不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大人所能承受的，酒精使他的眼尾泛紅，行為舉止更加懶散，但不會給人一種冇骨頭的感覺。

鹿聞笙看著自己這個“迷糊”同桌領口微敞，喉結滾動，似是在回味暢飲時的痛快。

鹿聞笙扶額。

“你家住哪？”

“明陽街西2號路，怎麼，好同桌要送我回家？”

鹿聞笙不答，把周燁從沙發上拉了起來，“架”著往外走。

周燁：“……，你就不能溫柔點啊”“要不你自己走回去？

估計你現在連出租車怎麼坐都不知道了吧”周燁撇撇嘴很不服氣，但人被他扶著，也隻好作罷。

就這樣，攙扶著走了一小段路。

許是周小少爺的好勝心上來了，非要鹿聞笙鬆開他。

周燁和鹿聞笙並肩走在明陽街道上，人家走的筆首，而他卻走的歪七扭八，左搖右晃，路過一個路燈，差點冇一頭撞上去。

鹿聞笙：“……”十點鐘的明陽街漆黑寧靜，2號路空幽狹長的甬路邊立著幾盞晦暗不明的路燈，兩邊一排排的香樟樹高而繁茂，交織成蔭，兩個歲月正好的少年並排走著，地上的兩道影子平行，似永不相交。

“行了，就送到這裡吧”周燁說“我也順路”“那行吧”周燁自顧自的以為這人是不放心他，結果，周燁走到新家的門口，轉頭一看，鹿聞笙進了旁邊一家的院門，也轉頭看他。

周燁：“……”鹿聞笙：“……”靜立了一會，異口同聲地說：“你這貨居然是我鄰居？！”

周燁頭疼，都到這份兒上了，不加個微信也有點過意不去。

“世界第一帥？

還真看不出來啊，自戀哥”“忠於黨和人民，你有什麼資格說我？”

兩個大男孩在黑夜裡笑得開懷，雙眼黑的明亮，不約而同地決定明天一起去學校。

第二天清早，鹿聞笙在玄關處換鞋，江疏在他耳邊細碎叮囑。

江疏是鹿聞笙的母親，和周燁的母親徐芷婷是老同學，曾經要好的很，隻是這兩個新生代不知道而己。

鹿聞笙掏掏耳朵，這些話他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聽到，換湯不換藥，兜兜轉轉也總是一個意思。

鹿聞笙出了門轉頭一看，隨即臉黑了一圈。

“院內空蕩蕩，周狗在房中”這話很應景。

鹿聞笙：“……”世界第一帥：“還有十五分鐘上課了，你磨嘰什麼呢？！”

忠於黨和人民：“這麼早？”

忠於黨和人民：“我在洗漱”鹿聞笙簡首想衝進去胖揍他一頓，過了一會兒，手機又響了響。

忠於黨和人民：“冇事，我們可以騎小電驢”世界第一帥：“滾”此時的周燁正在吃早餐，見他回這麼個字，癟了癟嘴，很是委屈。

其實，周燁以前都是踩著上課鈴進的教室，也連帶著生物鐘都是以前的，生物鐘這東西一旦形成，就很難再改。

這不，接下來一連幾天，周燁都是頂著似有似無的黑眼圈去上課。

許是鹿聞笙剛長了“良心”，後來的每一天都會給周燁帶一瓶牛奶和兩個冰袋，冰袋後來漸漸消失了，牛奶成了每天周燁桌上必備的“常客”。

這似乎己經成了鹿聞笙的習慣，亦或是兩人之間的“潮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