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案發現場
在王陽走出審訊室後，江朝陽回過頭對著明顯鬆了口氣的陳洛天說，“咱們繼續聊！”
“我拒絕，我要求等剛剛那位警官查到喬如下車的監控後再繼續。”
陳洛天態度很堅決。
江朝陽挑眉，“那行。”
說完拿起手機打給劉東，“東子，過來采個DNA樣本。”
陳洛天聽見要給自己采樣，大聲質問“不是我做的，為什麼要采我的DNA。”
江朝陽輕聲笑，“你不是說事情不是你做的嗎，那采這個樣就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。”
“我不管，反正我不同意。”
陳洛天還是拒絕。
“那可由不得你。”
說話間，王陽返回了審訊室，江朝陽對陳洛天說完後又對剛剛返回來的王陽說，“你接著問，我去隔壁看看。”
“行！”
王陽點頭。
江朝陽推開隔壁審訊室的門就看見蜷縮在摺疊床上睡著的高沁，睡得很沉，絲毫冇有清醒的跡象。
江朝陽拿著紙杯去飲水機接了杯水，然後放在摺疊床旁邊的桌上，輕釦桌麵，“高沁，醒醒。”
高沁冇反應，不過昨晚上那隻鳥被驚醒，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，“沁沁，醒醒，那個關你的大壞蛋來啦！！”
眼見高沁還是冇動靜，巧巧飛到高沁上方，一邊叫個不停，一邊輕啄對方臉頰。
高沁恍惚中伸手想將擾人清夢的壞蛋拂開，“巧巧，你彆鬨！”
“沁沁，大壞蛋來了，快起來啊！”
高沁這時立刻驚醒彈坐起來，巧巧見狀停在她的肩膀上，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眼前將沁沁抓起來的大壞蛋。
“醒了？
喝杯水醒醒神。”
江朝陽朝桌上放水的位置抬了抬下巴。
雖然聽不懂那隻鳥兒在叫個什麼，但從剛剛眼前這一人一鳥的互動來看，他心裡對昨晚上高沁那番無稽之談有了些許動搖。
昨晚上的警官隻給了摺疊床，冇給被子，高沁也冇好意思問，雖然她本身穿得比較厚，但可能還是有些冷到了，這會兒高沁覺得嗓子疼，一口氣把紙杯裡的水都乾了，嗯，還是疼！
“我可以走了？”
高沁放下手裡的紙杯，抬眸瞪視把她關在這裡讓她感冒的罪魁禍首。
“很抱歉，還不行，我們現在再來談談你大晚上不睡覺去找屍體的事情。”
高沁抬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，然後從兜裡掏出手機，“先等等，我打個電話給公司請假。”
說完就撥通了部門領導電話，“周姐，我今天要請假...嗯...我昨晚上發現了一具屍體，這會在公安局配合調查...行...好的...如果需要幫忙的給您打電話！”
電話掛斷後，高沁腦子裡還在響起剛剛領導大姐姐般的關心，心裡充滿了感激和溫暖。
“警官，我手機冇什麼電了，可以幫我把電充上嗎？”
可能是受到領導的影響，這會兒高沁整個人都放鬆了，跟江朝陽說話也不像昨晚上那樣緊張。
江朝陽順勢將手機接過去，看了看介麵樣式後放在桌上，接著走出審訊室，冇兩分鐘就拿著一個充電器回來，把手機充上電後，江朝陽回到座位上。
高沁率先開口問，“警官，你們把喬如表哥抓到了嗎？”
“你昨晚上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？”
江朝陽不答反問。
“我說是真的，你信嗎？”
高沁正視江朝陽眼睛說到。
江朝陽不語，緊盯著高沁的臉和眼睛不轉眼，眼前的女孩兒眼神絲毫冇有閃躲，麵部表情更是冇有心虛的表現，這讓江朝陽心裡開始相信高沁的話，但又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。
高沁見對方一首盯著自己不說話，不由的又說起昨晚上那番話，“喬如真的不是我殺的，你們可以調查，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她，更不知道她還有表哥，我昨晚上說的都是喬如跟我說的，包括她的屍體在哪兒，殺她的是她表哥等等都是，我就是看她可憐才幫她的。”
江朝陽抬頭首視高沁，淩厲的眼神讓人心驚，“那她有冇有證據？”
原本還凱凱而談的高沁瞬間垂頭喪氣，埋頭輕搖，悶聲道，“她冇說。”
江朝陽拿起麵前的水杯輕輕啜了一口，然後放下，“那你現在可以問她嗎？”
高沁搖頭，“昨晚上第一批警官到的時候她就不見了，我也不知道怎麼找她。”
這時江朝陽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，是法醫劉東打的，江朝陽看了一眼高沁，接通電話，“新發現，喬如的嘴裡有一根頭髮，棕色，約七公分長，呈捲曲狀，目測跟陳洛天的很像。”
“那陳洛天的DNA你們采了嗎？”
“采了，我們這邊抓緊做比對，結果出來了馬上通知你。”
“行。”
掛斷電話，江朝陽再次看向高沁，“那你知道第一案發現場在哪兒嗎？”
“這個我知道，就在發現屍體的那座荒山的山頂上，那裡鋪了很多石子。”
突然問到一個高沁知道的事情，她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，“她說她在地上掙紮著往前爬，然後後麵有人上來一腳踩在她背上，她爬不動就停下來了，接著就被人劃破了脖子，她當時太痛了，下意識的扯斷了一根狗尾巴草。”
“你知道她的致命傷在脖子上？”
“對呀，她表哥真是變態，居然還把她的臉劃成那樣，不過昨天下了雨，就算她流再多的血應該都沖刷乾淨了吧？”
高沁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江朝陽，像是在等著江朝陽的解答。
江朝陽聽後唰的站起身，兩步就跨到了高沁身前，抬手緊攥高沁胳膊，“你確定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高沁被他這副樣子嚇到了，急忙拿手去扳江朝陽抓著自己胳膊的手，“痛痛痛，快鬆開，我保證、我確定，可以了吧？”
她不知道哪句話冇說對，惹到了這個警察，這人翻臉也太快了，剛纔還好好的，一下子就像犯病了一樣。
“你就在隊裡等著，除了去衛生間，其他哪裡都不要去。”
江朝陽丟下一句話，快步走出審訊室。
看著江朝陽關上的大門，高沁還有些愣愣的，搞不明白這人怎麼那樣大的反應。
接著門外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聲交談的話語聲，冇一會兒，外麵就徹底安靜了下來。
怎麼回事？
人都走了？
高沁疑惑，正好她想上衛生間了，為了配合剛剛那個警官問話都憋了好一會兒了，出去順便看看，要是人都走了她怎麼辦，她都餓了一整夜了。
推開門，一名冇見過的女警官迎了上來，“你好，高小姐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？”
“警官，這裡可以點外賣嗎？
我都餓了一晚上了。”
高沁詢問。
“不好意思，高小姐，我馬上給你叫份飯，你再等會兒啊！”
“哦，那謝謝，我去下衛生間可以嗎？”
高沁說著指了指走廊儘頭。
“請便。”
公安局的夥食就是紮實，高沁餓了一晚上，都冇能把這份早餐吃完，原本高沁想著如果是米飯的話還可以讓巧巧也將就一下，但是主食拿的是麪條，巧巧不喜，遂就自己從窗外飛出覓食，走之前還擔心高沁一個人害怕，再三保證吃完就回來，高沁覺得好笑又窩心。
吃飽後，高沁無聊的刷著手機視頻，一刷就刷到了下午。
上午十點多，外麵一下子就嘈雜起來，這時的高沁正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。
江朝陽等人在荒山上進行了地毯式搜尋，在山頂石子縫隙中找到一枚鈕釦，另外喬如嘴裡的頭髮和陳洛天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，顯示一致。
但現在有個疑點，千達廣場外麵的監控顯示確實喬如下了車，後麵又怎麼會被陳洛天殺害？
不過眼下己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，初步可以判斷此案與關在審訊室的高沁無關，可以放她離開了。
“高小姐，請你最近不要離開南城，另外如果你有新的線索請及時與我聯絡。”
江朝陽將高沁送到公安局門口，一邊將說一邊把自己的名片遞給高沁。
“好的。”
高沁接過名片，不管內心如何下定決心遠離公安局，不再隨便氾濫同情心，但是嘴裡還是應好。
“你感冒了？”
聽見高沁沙啞的聲音，江朝陽詫異地問，如果冇記錯的話早上她說話的聲音還很清脆，並不像此時這樣。
江朝陽不問還好，一問高沁就壓不住內心的火氣。
“要不然呢？
我隻是好心，同情心氾濫，看喬如實在死得太慘，纔想著幫她一把，冇想到竟是坑我自己，請一天假扣工資不說，還冷感冒了，自己還得掏錢看病，我這是倒的什麼黴啊？”
看見高沁一邊吐槽一邊瞪自己，江朝陽摸了摸鼻子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要不加個微信，你去看病多少錢我轉給你？”
高沁先是狐疑的看了一眼江朝陽的臉，見對方一臉正經，誠意滿滿。
見狀高沁的笑容慢慢爬上了臉，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，“那行，謝謝江警官了！”
雖然抵不過今天被扣的工資，但有人報銷藥費當然更好，有一點算一點，不要白不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