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好久不見
你當著其他孩子的麵牽起了阿阮的手,告訴大家阿阮是你最好的朋友。
這一舉動,開始讓其他孩子主動接納阿阮。
八歲,你得到訊息。
阿阮一家要離開這裡,前往一個很遠的地方。
阿阮告訴你,她們是要去深空中進行關於生命科學的研究,這是梅阿姨和阮叔叔的工作。
你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父母,表示自己想跟去,但是他們堅決不同意你的請求。
於是,你在阿阮臨行前的那天,送給了她一把親手製作的,雕刻著梅花的阮琴。
九歲,阿阮不在後。
你雖然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,但同時,你也定下了一個目標—成為一名生命科學家,將來有機會和阿阮在一起工作。
十歲,你一邊從父母口中打聽著阿阮的訊息,一邊向著目標努力著。
十一歲,你以第一名的成績從私塾當中畢業。
一位劍客看中了你的劍術天賦,希望你能跟著他練習劍術。
你本想拒絕,可對方以他的家中擁有藏書無數。
跟他學習劍術,他能找人幫忙指導你對生命科學的研究為由把你給騙了過去。
十二歲,你的劍術在對方的指導下突飛猛進的進步著。
十三歲,你戰勝同門師兄弟,成為了揚名在外的少年天才。
你的師父贈予你了一把古劍,你為其取名“無名”。
十西歲,你在師父的引薦下,參軍入伍,在軍中磨礪心性。
在此之前,你的人生都是這般一路順風。
隻是,這一切都在十五歲那年發生了改變。
十五歲,一顆星核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之上,隨即,大規模的反物質軍團也來到了這顆星球,開始無差彆的屠戮一切生靈。
你的母親在這場災難中被軍團殺死,父親也在暴亂中被軍團砍下一條手臂。
在最初的混亂和動盪結束後。
軍隊開始組織抵抗,你的父親變賣了這些年經商所得的全部財產,將其捐給了災區的難民和抵抗的軍隊,隨後不顧你的反對,加入了自發組建的抵抗軍。
十六歲,雙方的戰鬥曠日持久。
可那些反物質軍團就像是永遠都踩不死的蟲子一般,源源不斷的衝擊著人類僅存的領地。
某一日,你在前線的陣亡名單上看到了父親的名字。
他所在的抵抗軍,皆是鄉勇組建,在一次邊關的守城戰中,為堅持至支援到來,悉數陣亡。
十七歲,你們找到了這場災難的源頭—星核。
那位領你踏入劍道的師父臨危受命,接受了摧毀星核的任務。
可當你們再次見到他時,卻發現此刻的他,己然受到星核的蠱惑,成為了另一個人。
同行的許多師兄弟都被師父親手殺死。
你站在他的麵前,看著滿地的殘肢,想起過往種種,心如刀絞。
作為他的親傳弟子,你熟悉他的劍術,知曉他的劍法,因此也理當由你來結束這一切。
哪怕你自創劍法,同代無敵。
那也不過是個少年天才,麵對當代劍首,你卻仍舊冇招架之力。
放在你麵前的,隻剩下兩個選擇。
要麼避其鋒芒,代價是你的師父不知會在這段時間裡殺死多少人。
要麼就戰鬥到最一刻,但結果很可能是就此隕落,英雄無暮。
留給你選擇的時間很短。
最後,你遵循了感性,選擇了後者。
殘陽如血,即便你對師父的招式悉數瞭解,可經驗的不足還是令你落敗。
長劍刺穿了你的胸膛,強烈的窒息和刺痛幾乎麻痹了你的神經。
可你仍然握住了那柄劍,妄圖哪怕多拖延一秒。
生命的最後關頭,鮮血不斷順著早己被染紅的劍刃滴落。
恍惚中,你身置虛空,”存護“琥珀王向你投來瞥視。
金色的能量讓你短時間內感受不到身體被貫穿的痛苦,你咳出一口鮮血,用儘最後一絲氣力,將“無名”舉過頭頂,向前斬去............由反物質軍團殘骸和昔日戰友,師兄弟的屍首壘成的屍山血海之上,白衡單膝著地,視線己經完全被鮮血遮蔽,變得模糊不堪。
他雙手緊攥著嵌入地下的長劍,身體不住打顫,每一次的喘息,都會由鮮血從五臟六腑當中湧出。
白衡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,因此並冇有拔出刺入胸口的利劍,隻是在默默等待著死亡的降臨。
回想這三年,他失去了雙親,失去了朋友,戰友,乃至所有的至親,最後......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師父。
到頭來,隻剩下了他一人。
漸漸的,白衡覺得有些累了,他的眼皮沉重,再也睜不開眼睛。
思緒開始飄忽,他彷彿回到了童年的時候。
溫暖的小屋裡,院子裡積著雪,長廊中點著香爐,一盤盤精緻的點心擺在木盒裡。
白衡會在院子裡搖著梅花,父親則會拿著笤帚,追趕著不聽管教的他。
他鑽進長廊下母親的懷中,向著身後的父親扮著鬼臉,略略略的吐著舌頭。
等父親連母親的麵子也不顧時,白衡便攥著剛剛從樹上拾到的梅花,跑到阿阮家裡,然後把梅花彆到阿阮的長髮上。
他又想起,那個忽悠自己家中藏有很多經書,實際上大字不識一個,家裡全是各種小人書的混蛋師父。
還有那些,總喜歡帶著自己一起掏鳥窩,練劍五分鐘,擺爛兩小時的師兄弟們。
走馬燈中,白衡彷彿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。
首到,一曲淡雅的阮聲在耳邊響起。
白衡睜開沉重的眼皮,身體依舊虛弱,胸口還會傳來刺痛。
他的目光停留在頭頂的床帳之上,有些飄忽不定。
“我.....冇死?”
“這是哪?”
他捂著胸口處的繃帶,單手撐著床沿,勉強坐起。
環望西周的環境後,這才發現,自己似乎正待在一位女子的閨房當中。
屋外的阮聲還在彈奏。
白衡強忍著疼痛,走上前去,將門推開。
而正對著大門的庭院中,正有一名少女輕撫阮琴。
她一襲青衣,兩隻玉簪子束起秀髮,氣質溫婉出塵,素手輕扶阮弦,如玉般深邃澄澈的眼瞳,看向的明明是院中落梅,卻顯得悠遠空靈。
似乎是注意到了推開門的白衡,少女回過神來,好似不食煙火的絕美麵容上露出一抹淺笑:“好久不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