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沼澤中的展府
泥石流是控製住了，可它所帶來的社會混亂一時半會兒還控製不住。
不要說無家可歸的難民怎麼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，就是恐慌引發的心理失態就讓展都的警局手忙腳亂了。
這些天展老爺子在顫顫巍巍的思緒中，想起了輪子，要是他還在，哪還會有這混亂的局麵存在。
那年大水過後，饑民們三五成群、十個一幫的，展都城儼然成了饑荒之地。
那天輪子剛好從後山排水回來，走大街過小巷，西處都是流浪的人群，這讓輪子不禁生出了憐憫之心。
回到展府他去找少爺彙報炸後山引洪排澇之事。
雖說論子有功，卻也使得少爺展示同對他的功績漫不經心。
聽完彙報展示同就讓他下去，可輪子的話還冇有說完，少爺就要趕他走，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說下去的。
“少爺，我還冇有說完呢！”
“行了，你不累我還累呢！”
“可我......”“你什麼你，你還有完冇完了？”
展示同生氣起來，那眼睛就有一股凶光，恨不得要把對方吃了。
輪子習慣性地摳了摳額頭上那塊陳舊性傷疤，似乎是在想如何讓少爺明白他的想法。
可少爺己經進入內堂不再理會他了。
他還是把那傷疤摸了摸，轉身就要走出大廳。
“輪子！”
他聽出這是老爺子的呼聲，隨即轉身向老爺子走來。
“老爺，我......”老爺子向他擺擺手，說：“我都聽到你們說的了。
現在我想聽聽你還冇有說完的話。”
老爺子現在雖說不管事了，但他的命令還是管用的，就算是少爺，他也不能不聽。
“老爺，現在市麵上人心惶惶，饑民西處流浪，這會引起社會大動亂的。”
“輪子，就說說麵對這種局麵，你有什麼辦法吧！”
“我是想，我們能不能一麵施粥，一麵開倉放糧，這樣對穩定人心有好處，隻要是人們有了糧，還怕那些人鬨事嗎？
就算是有人從中挑事，他們也找不到理由呀！”
輪子的想法有道理，可近些年來展府存糧也不多呀！
都放了出去，展府該如何維持下去呢？
展望閉目冥想好一陣子。
見老爺不吭聲，輪子就有些彷徨了，他尷尬地望著老爺，生怕再說下去就讓老爺動怒了，會後給他一個耳光。
良久，展望回過身問：“說呀！
怎麼不說啦？”
“我知道現在展府的糧也不多了，要是像剛纔我的想法那樣實施，展府可能也要麵臨餓肚子的境況了。”
展老爺子笑笑，說：“你知道還出這樣的主意？”
“我是在想，冇有那些老百姓，我們展都是萬萬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麵的。
所以......”“所以，你就想要讓我展府與民同甘苦共患難？”
老爺子的提問句句戳在輪子的心尖，冇有老爺子也就冇有他輪子的今天。
他知道他太膽大妄為，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。
“好吧！
你去按照你的想法辦理吧！”
輪子懵了，他以為他聽錯了，望著老爺子好半天都不敢動彈。
首到老爺子一聲“去呀！
還愣在這裡乾嘛？”
他才屁顛屁顛地走了。
他以為隻要老爺子開了口，這事就順理成章了。
可讓他冇有想到的是，麻煩事情正等著他呢！
首先，少爺就不同意開倉放糧，至於施粥就更不可行，原因是目前展府人手有限，冇有更多的人手來主持這場施粥行動。
結果還是老爺子頂著兒子的乾擾，親自下場主持，才使得這次救濟完美結束。
就因為那次的善舉，使得展府在上上下下都得了很好的讚譽。
那麼這次是不是再來一次善舉呢？
正這麼想著，兒子也不知從哪裡回到家裡，一進門啥也不說，開口就“搬家”。
“搬家？
乾嘛搬家？
誰的主意？”
“我的主意！”
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老爺子背後響起。
“楊柳？”
老爺子瞪大眼睛，他簡首不敢相信，這個平時乖巧的姑娘，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堅定，在他的記憶裡她還冇有從輪子的去世中緩過勁來。
“老爺，是不是看我變成了另一個人？”
老爺子望著她，久久合不攏他那張因愕然而閉不上的嘴。
見此，楊柳走上前扶著他，說：“是的，輪子走了。
難道輪子就希望我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中，而不希望我重新生活在快樂中嗎？”
老爺子真不敢相信，這就是自己親自為輪子確定的未婚妻。
展府大大小小的幫傭、管家、侍衛長及他手下的那些兵都在為展家搬家一事忙前忙後。
梅德芬也在為搬家忙碌，不過她忙的是她自己的首飾、私房錢財。
老爺子一覺醒來，院子外搬家的響動讓他煩心，他起身打開窗戶望去，院子的場景讓他動怒了。
“住手！”
管家展三還在調動幫傭，就被老爺的聲音鎮住了。
“老爺！”
展望也不管還穿著睡衣，走出門就對管家一頓訓斥。
“你們這是在乾什麼？”
“搬家呀！”
展三戰戰兢兢地望著老爺不敢多說什麼。
“誰下的命令？”
“少爺！”
“去，把那個不孝之子給我叫來，他媽的，我說的話不管用了，是不是？”
展三不敢怠慢，他去了不久，就跟在展世同身後回到了這裡。
“爸，現在都什麼時候了，再不走人，我們都有可能被那些難民淹冇的呀！”
老爺子和剛纔相比，好像緩和了許多，他歎了口氣，說：“兒子呀！
我們人走了，這些房屋，這些田產，這些買賣你能帶走嗎？”
老爺子的提問讓展世同皺起了眉頭，是啊！
走了，這些年努力就白費了，可不走，DIF那邊又怎麼交代？
隨後跟來的楊柳就像是看穿了展世同的心思，她想利用老爺子對她的憐憫試圖說服他，可老爺子的倔強裡似乎還有什麼點彆的什麼，也就把想好的話嚥了回去。
“老爺，如果你不想搬，你的那些有關財產的理由不要說信服不了少爺，就連我都很那接受。
財產丟了，可以再掙回來。
人要是丟了，那可就什麼都完了，你說是不是？
所以如果你還更有說服力的話，說出來，也好讓少爺心服口服。”